级别: 圖文專員
UID: 1459780
精华: 0
发帖: 52603
威望: 0 点
金钱: 427034 RMB
贡献值: 228 点
注册时间: 2020-09-01
最后登录: 2024-11-14
0楼  发表于: 2024-08-07 00:08

[乡村]孟村长的第三十八个情妇(全本)-5

  
第10章

一辆出租车在通往灵山村的那高低不平的山路上艰难的行驶着,车内坐着打扮入时的娜娜和朴素大方的芳芳。

“这上灵山的路怎么这么难走,我这车身小还能凑合,大车根本过不去。”

司机边开边说。

“农村都是这样,和城市没法比,可灵山有灵山的风格,空气新鲜,无污染,没喧闹,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娜娜道。

说话间车已开到了灵山村山梁上的一棵老槐树下“师傅,停一下,娜娜姐,我想在这里看看。”

芳芳道。

“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一片荒草。”

娜娜不解的道。

司机将车停了下来,芳芳和娜娜走下车来。

山里就是山里,山里让人心旷神怡!山里的石头坡虽没有城里的水泥马路光,但它受的磨难,经的风雨并不被城里的少!山里有山里的绿,山里有山里的景,山里的绿是自由的,山里的景是开放的。野花、杂草、枯树、秃岭都是山里的景。城里的景整整齐齐,那是人工打造的;山里的景乱七八糟,那是大自然的手笔!城里的鸟在笼子里受人摆布;山里的鸟爱怎么飞就怎么飞!城里的花草在公园里受着约束;山里的花草想怎么长就怎么长!野花遍地,群莺乱飞!你能说山里不美吗?兴许娜娜还没领悟,可芳芳已经感受到了。

山风吹走了无恨的伤痛生命盼来了一缕从未得到过的温柔黑暗心房终于打开了一扇窗门带着深藏的泪水带着遗忘的伤悲封闭的灵魂第一次放飞芳芳站在山梁上的那颗老槐树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娜娜姐,前面好像是灵山村了?”

“是的,怎么心急了!”

娜娜问道。

“不是心急,不知怎么一看见山我就有一种亲切感,好像是一种到家的感觉。”

“那是你从小在山里呆惯了的缘故吧。”

“娜娜姐,我总觉得咱们这么远来上门找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怕,到时候我给你做主,别看了,走吧,人家还等着咱们呢!”

两人上了车,汽车缓缓地向灵山村方向行驶着。不一会儿就到了灵山村,汽车在村民孟一坏家门口停了下来,娜娜领着芳芳提着礼品走进了院子。

一个四十七八的中年跛腿男人和媳妇两人正在院子晒麦子。跛腿的中年男人叫孟一坏,是猪娃的一位堂兄,也是灵山村一位难得的好心人,小时候父母为了好养,给他取名一坏 ,三岁时得了小儿麻疲坏了一条腿,二十九岁那年娶了一位从甘肃礼县逃荒来的女子为妻。后来父母因病相继去世,他凭着几亩山地,靠着自己的吃苦耐劳和媳妇的勤俭,支撑着家庭,勉勉强强的维持着他们自己及两个孩子的生活。

“表哥,表嫂你们都在啊?”

娜娜一进门就问。

“哟,是娜娜,快进来,快进来。”

一坏媳妇热情的招呼着。

“表嫂,您好!”

芳芳礼貌的问道。

“这位是……”

一坏媳妇问道。

“她叫芳芳,就是我上次给猪娃说的那个……”

娜娜介绍道。

“噢,知道了,知道了,长的真俊呀!快到屋里坐。”

一坏媳妇突然想起了猪娃说过的对象。

“你们先到屋里坐坐,我把这堆麦子推开就过来。”

一坏边推麦边道。

“表哥,我帮你晒吧,在家里我也常干这个。”

芳芳道。

“不用,不用,你们是稀客,大热天的,进屋凉着吧,我自己来一会儿就完了。”

一坏客气地道。

娜娜、芳芳跟着一坏媳妇进了屋子。

这是一个简朴的农家屋子, 里面除了炕上的那口大箱子和墙角一个老式柜子外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娜娜和芳芳在炕边坐着。

“你们先喝点茶,我就给你们做饭去!”

一坏媳妇忙着给客人到茶。

“饭先不忙。表嫂,猪娃他在吗?”

娜娜问道。

“在,他在。让你哥去叫吧。”

一坏媳妇对着院子的一坏喊道:“坏,你快去猪娃家叫猪娃马上到咱家来。”

“知道了,我就去。”

一坏在院子应承道。

“表嫂,怎么没见孩子们?”

娜娜又问。

“大的出外干活去了,小的还没放学。”

“表嫂,看样子今年收成不错嘛!”

芳芳向一坏媳妇道。

“是的,今年收成确实不错,我估计每亩最少能比去年多打100多斤。说起来还多亏咱猪娃兄弟,你表哥那老思想从来不相信科学,去年咱村家家都在麦田打除草剂,可你表哥硬要把我拉到地里去拔草,整整用了半个月时间,累的人腰酸腿疼不说连个屁都没顶,下了场雨草又出来了,到头来粮食没打多少,里面混的草籽倒不少,今年地里的草又出来了而且比去年还多,他还要拉我去拔草,我没去,他就自己去了,结果到地里一看连一个草都没有,最后才知道是猪娃给偷偷打了除草剂。”

一坏媳妇津津有味地说着。

“猪娃的心肠真好!”

娜娜故意奉承道。

“他比你和宋平都大你应该叫他表哥才对。”

一坏媳妇对娜娜道。

“可上次他不让我叫他表哥,他说全村人连小孩都叫他猪娃,他听惯了。”

娜娜道。

芳芳忍不住笑了。这时一坏领着猪娃走了进来。

“快进来,猪娃,这位就是娜娜给你说的芳芳妹子。”

一坏媳妇摧着猪娃。

“你……你就是芳芳?”

猪娃看到芳芳大吃一惊。

“原来猪娃就是你!”

芳芳看了看猪娃更是吃惊。

这回轮到娜娜吃惊了“怎么,你们俩认识?”

她不解地问道。

猪娃正要说话被芳芳一个眼色挡了回去。

“他前几年给我家干过活。”

芳芳故意掩盖着。

“好个猪娃,你这活干得够远啊?还跟我打埋伏,怪不得人家说你不但活干的好而且还很有心计,都把活干到外县去了连我都不知道,我还跟人家说你这个老实人没出过门。”

娜娜在埋怨着。

“好了,娜娜咱俩出去一下,让人家两人谈谈。”

一坏媳妇道。

“不用了表嫂,我想去猪娃家里看看。”

芳芳万万没有想到,救他的那个好心的大哥就是猪娃。这个在灵山村极不起眼的小矮人,突然在芳芳心目中高大了起来,芳芳的心开始动了,她想进一步了解猪娃,读懂猪娃!

“那好啊!猪娃快领芳芳去你家看看,有什么悄悄话再说说,我们可就不当电灯泡了!”

娜娜顺水推舟地道。

“那我们过去了。猪娃领着芳芳走出了房门。

“别忘了时间,吃饭时你俩可一定要过来啊!”

一坏媳妇叮嘱道。

“知道了,表嫂。”

猪娃从外面答应着。

“娜娜,你坐啊!”

一坏媳妇又招呼起娜娜来了。

“不了,表嫂我得回家去看看老太太,上回埋我公公时我和老太太吵过一次,你说我这次回来要不去看她,她又有意见了!”

娜娜这才想起了看宋平的母亲。

“应该回去看看,可你得忍着点,别和往常一样使性子,宋大娘毕竟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

“知道了,表嫂,我听你的。”

娜娜回老家看公婆去了。

自从芳芳走后凌德的店萧条了一阵,然而房东老太太的那位四十多岁的单身女儿齐惠惠来了以后,店里的气氛又开始活跃了起来。这使凌德对女人的认识又加深了一步。这天凌德闷闷不乐地在店里坐着,齐惠惠又走了进来。

“老凌,又在忙啥呢?”

齐惠惠客气地问道。

“哦,是惠惠过来了,快进来坐吧。”

凌德此时显得十分热情。

“怎么芳芳还没回来?”

“她可能――可能――,估计不会回来了。凌德思索了一会儿道。

“那店里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忙不过来有什么办法,将就着做吧!”

“要不要我给您打工?”

“哎哟,惠惠,我凌德怎敢劳您的大驾,我一个山里人找一个城里人给我打工,而且是位很有气质的漂亮女士,让她来干我这那又脏又累的苦活,就是您愿意我也不忍心啊!如果让您来给我当老板还差不多。”

“我说老凌啊老凌,真看不出来您还这么会说话!怪不得有人喜欢你,真是真人不露像啊!那好我就来给你当老板,这可是您刚才说的。”

“那可是求之不得呀!不过您刚才说有人喜欢我,到底是谁喜欢我?”

“我听说美容美发店的娜娜挺关心你的。”

“我看您快变成克克勃了,消息挺灵通的,她是我的一个亲戚。”

凌德又撒了个谎。

“哦,原来是这样。”

这时街道办事处的主任李大妈走了进来。

“哟,是李大姐呀!”

齐惠惠招呼道。

“惠惠也在这儿。”

“是李主任,快进来坐吧!”

凌德道。

“不了,我来传个话,刚才火车站货运处来电话说你从南方发来的油漆到了,让你带上货单马上去提货。”

李主任说完就走了。

“老凌,你快提货去,门我照看着。”

齐惠惠对凌德道。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价位都在标签上。”

有女人找上门来帮忙,而且还是个不错的女人,凌德确实是求之不得啊!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齐惠惠痛快地答应道。

“这下我就不用再关门了!”

凌德满面春风,得意的拿着货单出去了。

第11章

从灵山回来后娜娜心里十分得意,她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四全其美的好事,给表哥找了位这么漂亮的媳妇,表哥会感激她一辈子的。更使她高兴的是芳芳也十分满意这桩婚姻。这对凌德也是好事,得到点额外的收入不说,也断了他对人家芳芳想入非非的念头,省得以后再出乱子。表哥猪娃虽破了点财,可四千元算什么,有了一个好的家庭,一生不知道要创造出多少个四千元啊!而自己没费多大精力就促成了这件事,出了一趟门就赚来几千元,这钱的确来的太容易了,真是天随人愿啊!有什么办法呢?财神爷如果相中了你,想不发也由不得你!当然了,她还要感谢表舅贾猫出的点子,点子就是金钱啊!晚上,娜娜她在店里等了凌德半天还没见他来,就打算上他的油漆店去找,正欲关门凌德走了进来。

“怎么要出去?”

凌德问道。

“哟,是啊,老凌我正要找你去,快进来吧!”

“什么时候回来的,灵山那边怎么样?”

凌德又问道。

“放心吧!一切胜利。”

“快说说情况吧。”

“我怎么也没想到芳芳一下子就同意了,我原以为两人见面以后要说服芳芳得费很大的口舌,可谁知她对猪娃比我还自信。”

“那猪娃呢?”

凌德若有所思地问道。

“他还有啥说的,在什么地方找这么又漂亮又能干的媳妇?”

“这么说,芳芳她、她同意了?”

“当然了——”

凌德表情复杂了起来:“那、那他们什么时候举行结婚?”

娜娜有意识地看了看凌德:“本来嘛就应该马上结婚。可猪娃说这是一辈子的大事,要准备准备,要做一套象样的家俱,还得在镇上办登记,我看可能就到秋后了吧。”

“那芳芳还回来吗?”

尽管芳芳不是凌德的什么人,尽管他们之间是怎么的没有关系,看着芳芳将要投进别人的怀抱,凌德难免有些醋意。娜娜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便道: “女人嘛迟早都有那么一天,猪娃说了,让芳芳暂时住在他表嫂那里,等结婚后再搬过去。”

“那也好,那钱给了吗?”

凌德还能说什么呢?剩下来的只有说钱了。

娜娜关上了店门,从抽屉里取出了一沓钱,放在桌上:“说好4000我收了人家3800,以你名义又给了芳芳300元,让她自己买些结婚用品,算作陪嫁吧,再就是给了我表嫂50元。”

“应该的,还要打搅人家吗?”

凌德对此表示理解。

“除了50元车费还剩3400元,我打算给表舅贾猫500元,毕竟是他出的点子。剩下2900元你拿一千五吧。”

“给我一千就行了,这件事上我没出上多大的力。”

“这怎么行啊……”

猪娃家的围墙和猪娃的个头一样矮,土墙中间夹着两扇被岁月染成了灰色的旧木门,灵山人叫它“头门”门上似乎挂满了风霜,灵山村的老少爷们都知道有这个门,但却很少有人正眼看过这道门。灵山人虽喜欢猪娃这个人,但却不喜欢这道门,在灵山人看来它不够高大,不够气派,实际上是它不够等级。

孟达村长家的门那才能叫门!猪娃是村里的二等公民,他家这门离他人应该还差一个级别!此时门不严实的闭着。可今天的确有些怪,墙头上,门缝前出乎意料的扒满了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四海媳妇扒在门缝正看的起劲,三来媳妇走了过来:“四海家的,你们在看啥了?”

“快来看呀!猪娃把洋媳妇领回家了,长的还真俊!”

四海媳妇低声地叫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昨天就知道了。这俊媳妇这两天住在一坏家,猪娃的家俱还没弄好,听说秋后就结婚。”

三来媳妇道。

这时村长孟达走了过来:“这是干什么了?这几天秋收这么忙,你们不上地去,大白天扒在人家墙头上,太不象话了,贼猴,快下来!”

“快来看啊,村长!猪娃这小子在什么地方弄来个这么漂亮的洋媳妇!”

贼猴道。

“怎么贼猴,就兴你老婆漂亮,别人找个漂亮媳妇你就妒忌了!去去去, 回家看你老婆去,小心让别人给拐跑了!”

“好好好,我走” 贼猴对其他人道:“你们快回去吧,让开路,让村长进去和猪娃媳妇近乎近乎!”

四海媳妇又低声地叫了起来:“村长快来看呀,两个人热乎上了!”

猪娃在后院砌墙,芳芳不时的给递着砖,看着两手是泥,满脸是汗的猪娃,芳芳心疼地拿起毛巾给猪娃擦起汗来。惹的院外偷看的男人们直流口水。连村里的头号人物村长孟达也不由自主地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窄长的院子,左侧有两间厦房,厦房山墙和院门土墙间夹着一间用土坯垒起的茅房,后院左侧是一孔旧式窑洞,右侧是一个老式猪圈,整个院子被打扫的十分干净。”

“哎呀,连院子也变干净了?我说猪娃!你小子真有福啊,到底找了个漂亮洋媳妇。”

孟达进门就喊上了。

“哟,是村长来了,这有凳子快坐下歇歇,芳芳快给村长倒茶。”

猪娃热情地招呼着。

“村长,您喝茶。”

芳芳端着茶双手递给孟达。

“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咱们是家门,你跟了我猪娃兄弟,就是我的弟媳妇了,我说弟媳妇啊,以后有啥事尽管来找我,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这巴掌大的灵山村,没有你老哥我办不成的事!”

孟达仔细打量着芳芳,眼睛不停地在芳芳身上打转。

猪娃有些看不下去,咳嗽一声,就又干起自己的活来。

“那我就先谢谢村长!”

芳芳感激地道。

“听说你们秋后结婚,还没登记吧?”

孟达又问道。

“没有,这几天我给忙晕头了,还没顾得上!”

猪娃答道。

“明天你俩到村上来,一起来!我给你们开个证明,然后再去镇上办登记。”

孟达又道。

“那也好,明天一天把这事办完,后天就可以收秋了。”

“好吧!你们忙,我走了!记住,明天你俩来早一点!”

孟达边走边说着。

‘一坏’的家里和灵山村一样贫穷,这些年他带着残疾在外打工,只有收种时才回趟家,为挣钱已经积劳成疾。可辛辛苦苦挣来的那几个钱还不够还债,因没钱看病,眼下只好躺在床上着, 一坏媳妇边忙家务边唠叨着:“唉,眼看就要收秋了,可你这腰不知怎么又疼起来了。”

“老毛病了,不要紧的,我能挺得住。”

“来,我给你送送,也许在十字路上遇见了小鬼。”

“什么小鬼不小鬼的,人家都说那是迷信!”

一坏:摆摆手。

“什么迷信,孩子他婆活着的时候,有个头痛脑热的,每次都叫我替她送鬼,也许你这次也是让谁给问住了!”

一坏媳妇端来一碗水,在里面倒了一点醋配成浆水,又取来三根筷子,用筷子的两头在浆水蘸了蘸,然后在一坏的头上和腰部绕来绕去,口中还念念有词: “送了头上头上轻,送了腰里腰里轻,送了四肢一身轻,送了全身一生轻!”

绕了几圈后,就把这三根筷子立在水中,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孩子他婆是你吗?孩子他婆是你吗?立住,立住!”

可立了几次三根筷子都没有立住。

“孩子他爷是你吗?孩子他爷是你吗?立住,立住,真的立住了,一坏,是你爹在问候你!爹啊,给你的纸钱我和一坏前天已经送到您的坟上了,您过冬的寒衣,我们也准备好了,可要等到十月初一才能送啊!要不您在十字路口再等等,去吧,你儿子明天还要收秋啊!”

一坏媳妇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说完后用笤帚把立着的三根筷子打出了门外。

“好了,他爹。”

一坏媳妇似乎有点得意。

“唉,没用的!”

“要不我扶你到医疗站看看。”

“不用了,我忍一忍就过去了,省几个钱吧,还要叫人犁地种麦子呢!”

“那就抽支烟顺顺气吧。”

一坏媳妇从柜子里取出半盒香烟递给了一坏。

一坏接过烟取出一支,闻了闻又放进了烟盒: “算了吧,就剩这几支了,家里来了人还要招待呢!”

一坏媳妇眼圈红了。

凌德的儿子凌云飞带着父亲“凌德的骨灰”回乡安葬来了。

一队送葬的人群吹吹打打出现在池塘村田间的路上。16个青壮年农民抬着凌德的灵柩缓慢地走着。凌云飞身穿白色孝服双手端着父亲凌德的遗像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跟着一群身穿白色孝服手里拿着柳棍的嫡系男孝子及吹鼓手们,女孝子们都走在灵柩的两侧,最后面跟着手拿花圈的送葬人群。

而此时的凌德正在油漆店后面的院子内举行婚礼,院子左侧墙上的彩色帐子上贴着一个特大的红双喜字。院内挤满了前来观看的群众,热闹非凡。

经过精心打扮、身着西装的凌德和身穿白色婚纱的齐惠惠在欢快而热烈的《婚礼进行曲》中由伴娘娜娜领着缓缓入场,婚礼热闹非凡。人们不时将喷花及彩纸喷撒在凌德和惠惠的身上,房东大妈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姑妈,这下总算有人给您养老送终了吧?”

亲友甲道。

“是啊,是啊,我闺女也总算有了一个归宿!”

房东大妈边擦眼泪边道。

“老嫂子,这老女婿人也挺精神的,我那侄女还挺有眼力的!哈哈哈” 亲友乙道。

这时司仪宣布:“现在,我宣布:凌德凌先生和齐惠惠女士的婚礼现在开始!首先由街道办事处李主任宣读结婚证书。”

“结婚证书,凌德先生,现年58岁,金鸡市龙县海子镇池塘村人……”

李大妈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宣读着。

这时在龙县海子镇池塘村田间公坟里,灵柩已经下到了墓穴之中,棺材上放着一沓红纱明顶上面用白色广告写着“凌老大人千古”的字样。花圈摆在墓穴两侧,孝子们都跪在墓前,哭声、唢呐声及人们的议论声响成了一片。

一位干部模样的人喊道:“现在,请大家静一下,凌德同志追悼会现在开始,请大家起立,向凌老先生三鞠躬——”

凌云飞站在最前面和众孝子一起朝墓堆三鞠躬。

“现在,请村长给老凌致悼词。”

干部模样的人继续喊道。

“凌德同志,享年58岁,金鸡市龙县海子镇池塘村人……”

五十左右的村长拿着事先写好的稿子心情沉重地念着。

转眼间又到了秋收的季节,灵山村田间的山梁上热闹非凡,山梁上,灵山人正在收获着玉米,也收获着秋天的喜悦。秋风依然吹着,田间的那一堆堆玉米南傍国、一排排刚挖倒的玉米杆子及挂在灵山人脸上的那一串串笑容,把秋天衬托的格外迷人。

猪娃家的玉米南傍国已经搬完,此时猪娃正在前面挖杆,芳芳跟在后面打捆,干的十分得劲。芳芳拿起毛巾给猪娃擦汗时,猪娃紧紧地握住了芳芳的手,芳芳深情地看着猪娃,眼中不时的闪动着秋波,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引来了不少羡慕与忌妒的眼光。有几位灵山女人在远处不时的用手指着他们议论着,赞许着。

芳芳心里甜滋滋的,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理了理被秋风吹乱了的头发,喝了口水又使劲地干了起来。

秋风吹来,像一曲长长的歌,携着她的心声在灵山村的山梁间回荡着……秋天来,吹秋风秋天的女人最痴情秋波荡眼际秋色惹人醉只要哥哥不嫌弃一切都依你秋天来,吹秋风秋天的女人最温柔秋泪不是雨秋水泡痴迷只要生活甜蜜蜜干啥都不累秋天来,吹秋风秋天的女人最忠诚秋怨埋心底秋伤心不悲只要两情不枯萎再苦也是美在回家的路上,猪娃挑着两大捆玉米杆像是挑着两大捆幸福,脚下生风,一点也不觉得累。芳芳背着满满一背篓玉米南傍国像是背着满满一背篓希望,兴奋从心里溢出又写在了脸上。虽然都已满身是汗,但却完全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之中。

好几亩地的玉米南傍国堆满了院子,芳芳和猪娃一边剥玉米南傍国皮一边在戏闹着,追打着,一不小心芳芳被玉米南傍国绊倒在地,猪娃赶紧去扶,芳芳乘势倒在了猪娃的怀里,两人紧紧的搂在一起,在白色的玉米南傍国皮中翻滚着。这一切却让路过的贼猴媳妇翠翠看在眼里。

下午收工的时候,小卖部女老板秀娥正在店外打扫卫生见四海媳妇扛着农具一个人笑着走了过来。便问:“哟,四海家的,一个人偷着笑啥呢?”

“秀娥嫂子,我刚才碰上猪娃媳妇了。”

四海媳妇笑着答道。

“这有什么好笑的!这几天我也经常见她。听说结婚证也领了,可还没跟猪娃睡觉!”

秀娥不以为然。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跟猪娃睡过觉?”

“她不是还在‘一坏’家住着吗?”

“那是晚上!遮人眼目的。”

“难道说他们大白天还干‘那个’?”

“大白天为什么不能干‘那个’!告诉你,那天猪娃把芳芳压倒在玉米堆里‘那个’了!”

四海媳妇神秘地道。

“真的?”

“真的,是翠翠亲眼看见的,还有更好笑的呢!”

“什么好笑的?快说呀!”

“刚才我问猪娃媳妇干啥去了,她说她喂猪娃去,我说猪娃那么大人了,还要你来喂他?她说她昨天让猪娃到集上给家里买了三个猪娃,这几天她除给猪娃做饭外,还要喂买来的那三个猪娃。”

“哟,原来一个现在又添了三个,这不成了四个猪娃了吗?”

秀娥笑了起来。

“明年芳芳再生上一个,不就是五个猪娃了?”

“按你说的,猪娃给家里买的那三个猪娃明年如果再生崽,那他们家不就成猪场了!”

两人这时都笑了起来。

给父亲办完了丧事,凌云飞来到了市里,他受聘于金鸡市江河中学,按照事先说好的地址去学校任教。此时他拉着一个旅行包在河滨区东二路走着,马路两边摆满了各种小摊,第一次来江河中学的凌云飞走到一个“丁”字路口时迷失了方位,就在一个卖枣女人旁边停了下来。

“这枣不错,陕北的吧?”

凌云飞看了看枣道,“您好眼力啊!来几斤吧,”

卖枣女人用浓重的陕北答道。

“小姐,请问您,江河中学怎么走?”

凌云飞并不是要买枣,他讨好卖枣女人的目的是想问路。

“一直往前走,尽头就是。”

卖枣女人爽快地回答道。

“thank you very much!”

兴之所致凌云飞随口用英语谢道。

望着凌云飞远去的的背影,卖枣女人旁边的几位卖水果女人突然笑了起来。

“哎,你们在笑什么?他刚才说啥了?我怎么没听懂!”

卖枣女人不解地问。

“毛毛妈小姐,人家在说你的枣。”

卖香蕉男人操着很浓的四川话道。

“我的枣怎么了,个大皮红的!”

卖枣女人不服气地道。

“人家说:‘酸的很!;拿回让你妈吃。’”卖香蕉男人又道。

“什么!他骂我?”

卖枣女人生气了。

“现在的小白脸没一个好东西!”

卖梨女人插道。气得卖枣女人骂了半天。

位于金鸡市南的江河中学,是由港商投资兴建的一所全封闭式寄宿制学校,在金鸡市颇有名气,送孩子来这里上学的大致有三类家庭,第一类是家庭经济条件比较好的,把孩子送到这里上学主要是望子成龙。这类家长大多是近年来从市场经济中走出的精英,当然也有少数干部家庭。第二类是部分工薪家庭,处于一种对孩子过份的爱,不惜代价,宁可自己省吃俭用也要交上高昂的学费,把孩子培养成才。第三类是那些在原来的学校表现不好,或者是被原校开除的学生,他们别无选择。这所学校的教师是纯粹的“杂牌军”全国各地什么地方的人都有,但有一点必须肯定,他们都有青一色的大学本科文凭。不论老、中、青个个都是能人,人人都有绝招。

凌云飞来到学校后就被惠政文校长领进了中学部办公室,室内毕业班老师正在集体办公,凌云飞一进门就有所发现,这里的七个位老师中除一位年纪大的男老师外,其余全是女性。这就意味着他今后将要在这女人的世界里施展抱负。

“来来来,大家停一下,给各位介绍一位新来的老师。”

经惠校长一说,大家都停了下来。

“这位是凌云飞老师,毕业于北方大学化学系,是咱们杜董事长刚从南方的一家外企挖过来的,今后就和各位一起给毕业班把关,大家欢迎!”

女人堆里来了位这么帅气的小伙子也算平地一声惊雷!大家都鼓起掌来:“欢迎!欢迎!”

“各位老师好!我叫凌云飞。”

众老师围了上来问长问短,问寒问暖,女人毕竟是女人,说起话来像一盆火似的让人心里发烫,弄的凌云飞一时不知所措。

“凌老师咱们学校毕业班原来九位老师加上你正好十位,除正在上课的老师外都在这里,这位是蒲老师,教语文的,你没来前他可是毕业班老师中唯一的男性!”

惠校长一一的介绍着。

“蒲老师,您好!”

“这位是刘老师,教数学的。 “这位是杨老师,教历史的。”……“这位是王老师,教物理的。”

“王老师,您好!”

凌云飞客气的问候着每一位老师。

“那位是苏雪兰老师……喂苏老师,凌老师是你的老乡,你怎么坐在那一声不吭? 惠校长朝一位始终纹丝未动的漂亮女士喊着。苏雪兰这才放下手中的批改笔,抬起头来看了看凌云飞,突然愣了一下她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但却不是。她立刻调整了自己了情绪,微笑着向凌云飞点了点头: “您好!我叫苏雪兰,教英语的,欢迎您来我们学校任教!”

“谢谢,初来乍到希望各位老师多多指教!”

看到苏雪兰,凌云飞心头猛然一震,引起他注意的并不是苏雪兰的美丽,而是她的与众不同。

“凌老师,你们谈吧,我过去了。”

惠政文校长介绍就出门走了,凌云飞的视线仍没有离开苏雪兰。

第12章

秋收刚完,种麦又忙了几天。现在已经交上了农历八月,猪娃终于开始准备结婚的事了。和芳芳在镇上领了结婚证后,他又置办好了家具,剩下的就是选日子了。西北人把每月农历逢六的日子都看成是大吉大利的黄道吉日,婚嫁搬迁、上梁立木全在这天。可猪娃却把结婚的日子选在了农历八月初八,拿他的话说八八就是发发的意思,比六六大顺还要吉利。

八月初八这天终于到了,四海、贼猴等热情、义气的灵山好汉们提前一天就来帮忙了,他们帮着猪娃租赁来了彩棚、桌椅、碗筷及过事用的所有设备。在猪娃那笮长的院子里搭起了长长的彩棚。按十人一席摆放好了桌椅。

今天贼猴又从强强家里搬来了音响,放起了流行歌曲,猪圈前面的那块空地就成了天然的灶房,用土坯堆起了三个高灶,一个灶上边架着蒸笼,蒸笼分五层有三层里面放着昨天已经蒸好了的馒头,另外两层放着翻碗肉和甜米。山里人有的是硬材,不用鼓风机火苗就能窜出二尺多高。其它的两个高灶上面放着铁锅显然是炒菜用的,翠翠、四海媳妇等一伙女人们正在角落里择菜。猪娃家祖传下来的那个唯一的大核桃木案板上放着昨天晚上在四个大石板上压了一整夜的几大块肘子肉,准备今天上凉菜用。案板旁边的几个凳子上放着筛子,筛子里面是昨夜已经油炸好的肉丸子和豆腐片,惹得择菜的馋嘴女人们不时的偷偷往嘴里填。歌声、笑声、吵声、闹声、厨子的切菜声、锅碗的碰撞声及食物和炉灶散发出的香味、甜味、酸味、烟味还有猪圈里猪粪的臭味弥漫在整个院子里,像一曲热烈而欢快的交响曲在院子上空回荡着。

朱老汉在一个小火炉上熬茶,一坏在不停的给大家发烟,惹来了所有的茶民和烟民。二怪嘴里噙着一支,两个耳根各夹着一支,还在向一坏要烟。恨不得把下一个礼拜的烟都弄回来。

作为媒人的娜娜早就乘出租车来到了一坏家。芳芳在一坏家的炕上坐着,娜娜和另外几个灵山媳妇们正在给芳芳打扮,迎亲的人已经在门外等候了。不一会儿芳芳在大元媳妇朱花花的陪伴下走了出来,上了事先说好由娜娜租来当婚车用的那辆出租车。后面还有一辆机动三轮车是专门拉芳芳娘家的陪嫁的,因为结婚是人一生中的大事,芳芳硬着头皮回去把这事告诉了爹娘。事已至此芳芳的爹娘还能说什么呢?就听天由命虽她去吧!由于芳芳娘家在外县,为了这天迎娶方便爹娘还是同意了芳芳的想法,继续住在一坏家并仓促准备了些嫁妆送了过来。

一坏家距猪娃家很近,司机拉着新娘在村里兜了一圈后才把车向猪娃家开去。猪娃家门口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好几串鞭炮在同时燃放,震的看热闹的人们用手捂住了耳朵,女孩争着去看新娘,男孩抢着去捡落在地上没有爆炸的鞭炮,女人们把目光投向了那辆机动三轮车上。数着那些五彩的嫁妆。

车到了门口,新娘由朱花花扶着下了汽车。三来媳妇立即把五色粮食向新娘的头上撒去。这意味着新人进门,五谷丰登!灵山男人们的眼睛却和他们的心一样从新娘的脸上移到了新娘的胸部,再从新娘的胸部移到了新娘的胸部以下,甚至想到了新娘的衣服下面。

猪娃窑洞侧面的土墙上绷着一个大花床单,床单中间贴着个大红双喜字,喜字旁边的一张红纸上写着结婚仪式。在快嘴宣读完结婚仪式后,第二个项目就是入席了。

院子里的数十桌酒席已经摆好,全村的老少爷们全都来了,有的人为了吃这顿饭已故意从昨天上午饿到了现在,老成又干练的孟达村长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来来来,娘家人请上坐。”

孟达对几位亲戚喊道。这时贼猴和愣娃走了进来。

“出去,出去,你俩进来干啥,贼猴,你快去看看几个外村上了礼的人怎么还没来,愣娃你快去准备端盘子,三来媳妇,你和翠翠进来先坐这一次,吃完后再去换洗碗的那几个。”

孟达又喊了起来。

席间猪娃和芳芳忙着给乡亲们轮流敬酒。经过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之后山里人有一种习惯,吃饱了走时得拿上些,他们在一个个吃不了的馒头里夹上一片片没有吃完的肉,然后就一包一包的带了回去,没有人会说什么,因为这已经是农村一项不成规矩的规矩!

婚礼终于结束了,灵山村的女人们正在把桌上的残汤剩饭收集在一个个碗中。

“她们把那些剩饭不倒掉,装在碗里干什么?”

芳芳不解地问猪娃。

“怎么能倒掉啊!要送给全村人每家一大碗,里面那么多肉,他们拿回去全家人可要吃好几天咧。”

猪娃答道。

“这能吃吗?”

芳芳又问。

“怎么不能吃!咱们山里人半年吃不上一回肉,谁家过事都是一样,端一碗回去,大人小孩吃的可香呢!”

芳芳不解地摇着头。

天黑了,猪娃的胡子也跟着黑了,一天的劳累已经使他筋疲力尽,但他仍处于一种极度的兴奋之中,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娶到全村最俊的媳妇,像一位临战前的新兵,猪娃心里激动,紧张,而且胆怯。然而体内那积聚过剩的男性荷尔蒙却给了他足够的自信和勇气,他终于打起了精神,走进了那孔曾经为几代人遮挡过无数风雨而今已成为自己新婚洞房的旧窑之中,走进了灵山女人们因忌妒而夹杂着挑逗的目光之中,走进了灵山男人们的羡慕与仇恨之中。

简陋的窑洞干净卫生,里面摆着八十年代流行的大衣柜,高低柜等一色枣红的木质结婚家俱,靠窗的土炕上铺着崭新的花床单,炕上整齐的摆着四床新做的缎面被褥,和几个绣花枕头,窗格上、土炕的墙上都贴着一个大红双喜字,芳芳穿一身大红衣裤盘腿坐在土炕中央。她知道天黑了意味着什么,但她却不像猪娃那样还没上战场就已焦头烂额!她虽然嫁了个灵山村的二等公民,但她心目中好男人的标准并没有在个头和长相上,她喜欢猪娃的老实、憨厚,她甚至觉得她只能嫁给像猪娃这样的男人。此时她心中充满了幻想,她幻想着一种突如其来的甜蜜,幻想着两个赤裸的肉体灼烧在一起,更幻想着一个新的灵魂诞生!

“芳芳,吃点东西吧!全村人都吃完席走了,你一天啥都没吃!等会儿天一黑那伙人又要来闹洞房了,你不吃点东西,他们折腾起来你哪能受得了,咱村那伙人闹起洞房来,简直跟疯子一样,上个月三队宋牢牢结婚那天,他们前半夜闹腾不说,后半夜人家两口子刚脱光衣服睡下,他们又来闹腾,不知是哪个捣蛋鬼用竹竿还把人家两口子的衣服全给挑了出来,弄得人家第二天早晨起不了床!你说,咱村这一伙老大不小的光棍真是——”

坐在炕边的三来媳妇又唠叨了起来。

听到这里,芳芳睁大了惊恐的眼睛。问道:“您说——”

三来媳妇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急忙打住了嘴:“我说大妹子,那是他宋牢牢,咱们猪娃人缘好,他们不敢胡来!来,大妹子,你就吃点吧!”

“嫂子,我不想吃,你今晚住在我这,别走陪着我,我害怕。”

“别怕,芳芳,你和宋牢牢媳妇不一样,他们两口子都是本村的人太熟了,你是外县来的,和他们不熟,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我今晚住这可不成?你那猪娃看见非把我吃了不成!不过你放心,他们不走嫂子是不会走的。”

“谢谢嫂子!”

“嫂子,今晚你可要多操心啊!”

这时猪娃走了进来。

闹洞房的灵山好汉们已陆续到齐了,全集中在院子里。

“猪娃这小子怎么娶了个这么漂亮的洋媳妇,能搂上睡一晚上,就是死了也值了。”

议论声从院子传来。

“人家结婚的大喜日子,谁在外边放不吉利的屁,就不怕闪了舌头!”

三来媳妇朝门外骂道。

这时灵山好汉们拥着猪娃进了洞房。

“我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原来是只老母鸡在叫。”

青年A道。

“猪娃,快叫你媳妇给大家点烟。”

青年B摧着猪娃。

芳芳开始挨个点烟,她按规矩先把烟含在自己嘴里,点着之后吸上两口,再双手递到客人嘴中,不停地点,不停地吸,呛得芳芳不断咳嗽,惹得那伙人哄堂大笑。

“今晚的节目现在开始,第一项猪娃和他媳妇讲恋爱经过。”

四海又出点子了。

“让猪娃媳妇先讲讲她是怎么看上咱们猪娃哥的,是不是因为猪娃头圆?明年计划下几个猪仔!”

青年D挤到前面问道。

芳芳低头不语。

“猪娃,你小子怎么娶了个哑巴!连她叫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青年E问道。

“我叫芳芳。”

芳芳这才开了腔。

“噢,叫芳芳!原来你会说话,快讲讲你们的恋爱经过。”

芳芳仍低头不语。

这时三来媳妇发现有位戴墨镜的中年男子幽灵般的出现在人群的后面并向里面看着。

“哎哟!沈专干也来了,快请到里面坐吧!”

三来媳妇问道。

“不了!我是过路,听见这边这么热闹就跑过来了,你们忙吧,我走了。”

沈干事低声说到道。

“芳芳不讲让猪娃讲!”

看见芳芳半天不说话,青年F站在后面喊了起来。

“怎么猪娃,你小子也不愿讲?那我们可要采取行动了。”

青年E发出了最后通牒!

“我讲,我讲……”

猪娃只好结结巴巴地讲了起来。

就在猪娃的新婚之夜,沈西蒙也来到了灵山村,他现在是凤鸣镇的计划生育干事。

四海闹房去了,四海媳妇正坐在家里打毛衣,突然听到有人敲门。还没等四海媳妇应声沈西蒙就推门走了进来。

“哟,是沈厂长,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好几年不见西蒙了,对他的突然来访四海媳妇感到有些意外。

“怎么不见孩子?”

沈西蒙向四周看了看随手关了门。

“在里屋了,刚睡着。您怎么来了?”

“想你了,来看看,四海这几年在干什么?”

沈西蒙摸了摸四海媳妇的脸蛋问道。

“自从你那厂子停了以后,他就回来盖了这栋房子,我们从老宅搬过来后他就一直呆在家里,有时出去給人做些零活;也有时自己做些风箱、锅盖,小板凳之类的东西,逢庙会时拿去卖,可咱们周围一年能赶几次会啊?没办法他就出外打工去了,这几天不是地里忙吗,是我叫他回来的,唉,再怎么也没有当时跟着你那样风光了,哎,沈哥,听说你在市里做大生意,怎么突然跑到我们山里搞起计划生育来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在市里本来就是做人口生意的嘛!”

“是什么生意?你不做了我们家四海能不能做?”

“我在经营一些计划生育的副产品,说你们也不懂,更做不了!”

“什么事就你行!不过这次你怎么也得想办法给他弄份差事,省得他整天呆在家里喝闷酒。”

“哎呀!这小子能喝酒我怎么把这他给忘了!论喝酒谁也比不了你家四海,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这事我包了。”

沈西蒙好像突然想起了点什么。

“怎么,能喝酒也算本事!我知道你现在是国家干部,本事比以前更大了,可别把我们給忘了。”

“怎么能呢?这不是来了吗!”

沈西蒙一下子搂住了四海媳妇。

“别……别这样,小心四海回来。”

“放心吧!他正在猪娃家领着一群小光棍闹洞房咧,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人家猪娃媳妇长的那么漂亮,你不去看看,跑到我这折腾来了!”

“别说了,亲爱的,我等不急了,今晚你就是我的新娘。”

沈西蒙脱光了四海媳妇的衣服,经过一番仔细抚摸后,就把她的奶头含在了嘴里。 “你呀!前几年的老毛病又犯了。”

四海媳妇一只手把西蒙像孩子一样的搂了起来,另一只手不停地揣摸着西蒙最敏感的部位,沈西蒙的欲望一下子上升到了极限!一对老兵又开始了新战!

深夜,猪娃新婚洞房内灵山好汉们仍在闹着。